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第191章 我拿娘的围巾给道门上坟
191 晨雾如纱缠在屋檐也缠在张宇的心头。
他站在篱笆前手里攥着那条褪色的蓝格围巾布面粗糙边角磨得发毛像是被岁月一口一口啃过。
这是娘留下的唯一东西——没有照片没有遗言只有这条围巾和一个从未听她亲口叫过“儿”的名字。
昨夜纸城真魂哭归百鬼脱壳万千执念化作一声婴儿啼哭响彻灵骸。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终于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魂一个归处。
可归藏童在他耳边的那一句低语却像冰锥刺进骨髓: “落铃坡的铃……是你们家的债。
” 家? 他哪有什么家。
爹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娘是温婉沉默的村妇连坟头都立在山洼背阴处连香火都少有人祭。
可如今他站在自己亲手造出的纸山村前望着西南方向那片荒岭终于明白—— 所谓家从来不是血缘能定义的。
而是由执念、牺牲、背叛与守望一寸一寸堆出来的坟场。
落铃坡就在那里。
千里荒芜寸草不生大地裂开一道锈色脉络像是远古巨兽死后腐烂的血管。
九百九十九口锈铃倒埋土中如倒刺每口铃下压着一具枯骨骨头发黑缠着早已腐朽的道袍残片。
那是被“道门”除名的叛道者。
也是被历史抹去的守墓人。
张宇一步步走向山坡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让灵骸震颤。
系统在他识海低语:【检测到高纯度执念结晶是否激活“点化·哭道阵”?】 他没回。
因为他看见了坡顶的人。
铃守老道盘坐于最高处双目空洞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两枚铜铃嵌在血肉之中随风轻晃发出细微如蚊鸣的响动。
他背后背着一具铁经匣锈迹斑斑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镇压之力。
“谁敢近铃三十步”老道声音沙哑如砂纸磨骨“魂碎九百片。
” 张宇停下没说话。
他蹲下身徒手挖土。
指甲崩裂血混着黑泥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围巾被他铺在坑边像在祭拜什么。
直到那口锈铃露出全貌——铃身布满蚀孔舌已残缺却仍透出一股不甘的怨意。
他用围巾将铃裹住缓缓拔出。
刹那间地底百魂齐颤。
风起了。
不是普通的风是带着哭声的风是九百年积压的冤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被唤醒。
草木虽无魂哭却如潮水般从地底涌出撕扯着空气撕扯着天地法则。
张宇将锈铃放在魂犁之上黑土从灵骸深处涌来如活物般覆盖铃身。
他闭眼低喝: “点化——哭道阵!” 嗡——! 系统轰鸣识海震荡。
围巾上的格纹突然活了化作无数细密丝线缠绕铃身仿佛在缝合一段被撕碎的历史。
锈迹剥落露出内里铭文却不是经文而是一行歪斜血字: “疯道人欺师灭祖。
” 字口渗黑血滴滴坠入黑土瞬间生出一朵朵漆黑如墨的花花瓣舒展竟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画面浮现。
一名年轻道子被钉在古树之上四肢张开符咒封喉鲜血顺树纹流淌。
他不是在求饶而是在怒吼: “道在人心不在经匣!你们供的不是天道是权柄!是谎言!” 可回应他的是万火焚身。
火焰从经书燃起烧穿他的魂魄烧尽他的名号只留下一口锈铃埋入落铃坡永世不得超生。
铃声骤响。
不是清越悠扬不是警世晨钟。
而是呜咽是哀嚎是九百九十九道被镇压的魂在这一刻齐声悲鸣! 百里之内所有散修心头巨震。
有人手中符纸无火自燃灰烬飘空竟拼出“逆”字; 有人法器脱手跪地颤抖耳中回荡那一声嘶吼:“道在人心!” 更有人猛然抬头望向落铃坡方向眼中燃起久违的光: “真天师……降世了?” 山坡上铃守老道猛地站起空洞双耳中铜铃狂震几乎要震碎颅骨。
他死死盯着张宇声音如雷: “你……竟敢唤醒叛道之铃?!” 张宇缓缓抬头脸上无惧无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将围巾轻轻覆在铃上像给一个沉睡九百年的亲人盖上最后的被褥。
“我不是唤醒。
”他轻声道“我是来——收尸的。
” 风止铃哑。
可那股呜咽已顺着地脉传向四方。
夜未至却已有脚步从远山传来。
夜色如墨浓得仿佛能滴下血来。
落铃坡上风已止铃已哑可那股自地底涌出的呜咽却未曾散去反而顺着山脊蔓延如暗流渗入大地经络。
月光被云层撕碎洒在九百九十九口锈铃之上泛出铁锈般的暗红光泽像极了干涸已久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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