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九阳神功横推武当第569章 最后一口饭留给谁
秋收之后炊堂前的空地铺上了粗布席木桌拼成长龙蜿蜒至村口老槐树下。
没有锣鼓没有贺词只有一口铁锅稳稳架在柴火之上锅底裂纹如蛛网蔓延正咕嘟咕嘟熬着一锅酸粥。
米是今年新打的早稻水是从断心石缝里接了三日的山泉。
无药、无香、无秘方甚至连盐都未放半分。
张无忌蹲在灶前手持长勺慢搅火光映着他鬓边霜色也照出他眼中久违的平静。
有人提来藤椅请他坐主位。
他摆手:“这顿饭谁都可以不吃完。
” 话音落下四周静了一瞬。
随即人们陆续入座碗筷轻碰像一场无声的约定。
孩子们挤在大人膝边老人拄杖而至连平日避世不出的花葬婆也拄着拐杖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只漆皮剥落的旧陶碗。
粥盛上桌热气腾起带着最原始的米香在风中散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颤巍巍舀起一勺吹了又吹慢慢咽下。
他闭眼良久再睁眼时眼角有泪滑落。
他将空碗倒扣于桌面声音沙哑却清晰:“此生无憾。
” 另一头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却迟迟不动最后一口。
他用布巾仔细包好那小半勺粥塞进怀里低声道:“等妹妹回来……再一起吃。
” 张无忌听见了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老茧——那是三十年江湖路留下的痕迹也是三年炊堂役磨出的新印。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某种极轻却又极重的东西击中。
饭毕众人默然起身碗筷归位残汤倒入猪槽。
没有人喧哗也没有人追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张无忌站起身解下身上那条洗得发白、边缘烧焦的围裙。
他踮脚将它轻轻挂在灶钩上动作缓慢仿佛挂的不是一块布而是一段岁月。
“我不走了也不留了。
”他声音很轻却传到了每个人耳中“我只是去做下一个烧饭的人。
” 没人挽留也没人追问。
阿牛站在角落手里攥着铜铃指节泛白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任风吹乱了额前碎发。
林晚儿就站在人群后方一身素衣腰间已不见信符袋的影子。
她望着那口空锅良久转身走向炊堂后院。
飞鹰组残部列队等候十二人七伤五健皆曾夜行百里送一纸密令。
此刻他们立得笔直目光灼灼等着最后一道命令。
她从怀中取出最后一枚信符——青铜所铸刻着双烛交缠的盟约图腾。
那是行烛盟约存在的证明也是他们十年性命相托的凭据。
她蹲下身拨开灶膛余烬将信符投入火中。
火焰猛地一跳映出她眼角细纹像干涸河床的裂痕。
火光照亮她嘴角那一抹极淡的笑。
“我们曾为传递一句话拼命。
”她说“如今人人都能大声说话就不需要秘密组织了。
” 说完她转身离去脚步未停。
阿牛忽然追出几步在门槛外停下。
他张了张嘴喉咙滚动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她听见脚步回眸一笑:“想问我去哪儿?” 阿牛点头眼神像小时候问娘亲“天黑了会来妖怪吗”那样纯粹。
“去找个地方”她说“重新学怎么当普通人。
” 暮色四合西岭古道上一道孤影渐行渐远。
她背着一口锅步履平稳身影最终融入晚霞深处仿佛从未存在过又仿佛一直都在。
同一夜周芷若在民议堂点亮三盏油灯亲手撕去“炊脉图机密卷轴”的封条。
她命人拓印全部粮册、水源图、灶户名册张贴于十村通衢要道。
公告末尾她提笔写下:“真理不在秘籍里而在每个人的舌头上。
” 次日清晨门缝下多了一封匿名信。
信纸粗糙墨迹陈旧似藏了很久。
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母亲当年没喝完的那碗粥我一直留着灰。
” 她读罢久久不语指尖抚过字迹仿佛触到了三十年前那个雨夜——峨眉山脚破庙残灶母亲握着她的手说:“芷若记住味道。
” 后来那碗粥凉了没人动过。
她最终将信埋在断心石下覆土种下一株白花。
花瓣单薄如雪茎秆柔韧正是第23章沙丘中探出的那一类。
从此每年花开时节总有人悄然前来放下一碗素粥不说姓名不焚香只静静伫立片刻便转身离去。
而此时在远离炊堂的东村孙三娘正蹲在自家门前修补锅台。
她身后的小院打扫得干净墙角堆着几摞旧书是前些日子从废墟里翻出来的《女诫》《内训》页角焦黄却被她一字一字抄了下来。
她磨着砚台抬头望了望天色。
明日会有几个年轻媳妇来。
她不知道她们会带来什么话也不知道那些藏在米缸底下的沉默能不能熬成一碗敢说出口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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