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高处第二百四十六章 各有各事下
一艘自归墟返回中土的渡船落在风陵渡口有个红衣女子跳下渡船不打算去做什么所谓述职而是沿着河水往上三万余里到了一处河畔小院儿。
小院长门前屋后除了枣树就是消犁树偌大河谷就这一户人家而已。
胡潇潇乘舟过河这处渡口唤作金萍只有一艘可以载马车牛车过河的渡船供行人来往。
两岸各有一个大桩系了粗绳在上面绳子又另付滑轮牵着渡舟所以过河之时都不用人力只松开拴着渡舟的绳子让河水冲着渡舟来回即可。
红衣女子顺走河岸往上没多久就到了河畔小院儿。
宅子背对着河水门前除却枣树梨树再无旁的。
十月份的河风极冷胡潇潇走到之时老远就瞧见了一个身着开裆连体棉袄的孩子。
孩子才两岁上下女子一瞧见脸蛋儿红扑扑才这么一丁点儿就下巴很尖的孩子立刻眼眶发红。
她一瞬间便想起了一个喜欢以海边贝壳儿收录自个儿琴声歌声不厌其烦的一次次送来的家伙。
孩子手持一根儿木棍正在枣树底下玩儿泥巴。
这么冷的天他也不嫌冻手。
胡潇潇走过去蹲在孩子身边咧出个笑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扭过头看了看脆生生开口:“我姓刘叫御空。
” 这么小的孩子说话倒是利索。
胡潇潇按住孩子脑袋笑问道:“你娘呢?” 孩子有些恼怒我真玩儿的高兴呢你干啥打断我嘛? “娘……娘说累了让我出来她睡觉好久了还不起来都饿了。
” 胡潇潇一下子皱起眉头赶忙起身往屋子里跑去。
事先怕惊扰到这对母子她都没敢以神识探视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把推开门瞧见的却是个皮包骨一般的妇人。
胡潇潇皱起眉头快步走去床边皱着脸问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个金丹修士为什么病成这样了?” 三年前还是个年轻女子这才多久怎的就变成个皮包骨模样了? 红衣女子没忍住眼泪哽咽着说道:“我不是都留了书信吗?有事就给百越传信啊!到底怎么啦?” 她忙给妇人喂去一枚丹药又以灵气催化妇人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只不过说话还是十分萎靡。
“我真怕等不到你来了帮我照顾好孩子啊!这也是他的孩子求你了。
别想法子了我吊着一口气就是等你来你来了我也就没什么惦念了。
” 胡潇潇皱着脸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妇人苦涩一笑气机极其微弱“来找他留下的东西的人我没法子保全孩子我死也就死了正好下去找他嘛!希望他还没有走远。
” 说着妇人伸手指向床边柜子挤出个笑脸轻声道:“虽然我不想承认可他终究是忘不掉你的不过自打有了我他就再没打开过这个箱子。
虽然我也同情你但下辈子我还是不想让。
” 胡潇潇走去柜子边儿打开一看那是满满当当的海螺每一只她都记得那都是小时候练琴给他弹的曲子。
小半个时辰过后红衣女子走出屋子擦了擦眼泪走去了孩子那边儿。
孩子眼神纯净抬起头问道:“我娘起来了吗?” 胡潇潇皱着眉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哽咽可说话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你娘找你爹去了你先跟我走好不好?” 孩子哇一声哭了出来胡潇潇手足无措只得紧紧抱住他自个儿也掉眼泪不止。
这天夜里大河之畔多了一座坟墓有个红衣女子拉着换上白棉袄的孩子往南方去了。
她得去求许经由救这孩子一命。
孩子不能在仇恨中长大所以这仇我胡潇潇去报。
一座湫栳山我早晚要将你们连根拔起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 也不知怎的今年下雪极早。
十月尚未中旬扶舟县已经迎来了一场水雪。
虽没停住但山头儿总还是戴上了一顶白帽子。
广化书屋的教书匠已经辞了事由背着个大包袱皮儿来青白客栈与白舂告别来了。
天太冷了客栈里没什么人。
白小豆还没有返乡舒珂又回乡去了关荟芝只是忙时来帮忙连杨念筝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跑去了风泉镇还不回来。
至于那矮厨子就是个懒货这会儿怕是跑去宅子里睡觉去了。
所以好巧不巧客栈里就剩下白舂跟许临。
一大桌子菜两个人吃都是素菜。
今日许临倒是没有臭贫只是闷声吃饭而已。
不过一旁的包袱里被白舂一趟一趟往里面塞东西得亏是个鬼修不然还真不一定装的下。
吃完一大桌子菜许临拍了拍肚皮咧嘴笑道:“白姑娘想听许某说一句真心话吗?” 白舂撇撇嘴“恶心肉麻的话劝你还是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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