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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104章 针破迷雾影现幕后

李柱国的鞋尖刚碾上崖边的野莓指尖的赤针便微微发烫。

他贴着荆棘丛的阴影停住玄针已从袖中滑入掌心——这是他用天山寒铁淬了百日的细针此刻正顺着腕脉震颤将前方空气的流动一丝不差地传入神经。

三日前在伪医馆药柜撒下的青檀粉此刻在晨露里泛着幽蓝像一串暗夜里的星子引着他摸到这处石墙院落。

但方才林梢那道刀刃反光还有脚边被踩碎的野莓浆里混着的朱砂粉——这是太乙教特有的绊魂阵踩中便会触发机关。

他垂眸看向玄针针尾字的暗红纹路突然拧成螺旋。

风从东南方来带着铁锈味——那是机关触发时弩箭擦过空气的腥气。

他侧过身后背贴上潮湿的岩壁左脚虚虚点地在苔痕上压出半个脚印又猛地收力后跳半尺。

咔—— 身后的荆棘丛突然炸开三支精铁弩箭擦着他鬓角钉进石壁箭簇上还挂着半片他方才蹭落的衣角。

李柱国摸了摸被风掀开的衣领喉结动了动——这手法和当年天禄阁藏书阁的暗卫一模一样。

他眯起眼玄针在指间转了个花。

空气里的异动被针身放大左侧三步外的石缝间有细不可闻的齿轮转动声。

他屈指弹开一片落叶叶尖刚触到石缝便地撞在某种金属网格上。

老套。

他低笑袖中滑出半块从伪医馆顺来的青铜虎符。

虎符边缘的缺口与石缝完美契合他将虎符按进去齿轮声骤然变缓。

趁这间隙他猫腰穿过石缝鞋底沾了些黏糊糊的东西——是桐油拌的蛛丝防的是夜行人的足音。

绕过影壁时他的鼻尖突然泛起酸意。

那是艾草混着朱砂的气味和天禄阁焚毁前那些人往医典里掺伪经时用的熏香一模一样。

他贴着主殿后墙蹲下玄针抵住墙面针尾的震颤顺着砖缝传入耳中。

...程高那小子最近总往涪水滩跑怕是得了涪翁真传。

真传?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嗤笑《黄帝经》伪本下月就能刻好到时候满天下的医馆都供着咱们的本子谁还认得什么涪翁? 李柱国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记得三年前程高跪在雪地里求师冻得发紫的手还攥着半本残缺的《明堂经》;记得前日程高用新制的九针救回难产的农妇额角的汗滴在药囊上把字的刺绣都晕开了。

明年春祭太医院要重校医典。

第三个声音突然压低带着股阴鸷的甜腻到时候伪本呈上去原典里那些治民先治心的话可就成了逆党余孽的罪证。

李柱国的玄针地坠在地上。

他猛地捂住嘴喉间泛起腥甜——原来他们要的不只是医典是要借医道之名把当年天禄阁那些说过医者仁心非为权贵的旧臣全扣上通逆的帽子。

主殿的门一声开了条缝。

李柱国滚进旁边的花丛沾了满身露水。

两个提灯笼的守卫走出来刀鞘撞在门框上作响。

他盯着两人腰间的玉佩——是太乙教的云雷纹和当年烧天禄阁的暴徒佩的一模一样。

王七你去茅房看看。

高个子守卫打了个哈欠我守着门这鬼地方渗得慌总觉得有人盯着。

矮个子守卫骂骂咧咧地往院角走靴底碾过李柱国方才掉落的玄针。

李柱国的赤针已经握在掌心针尾的字红得像要滴血。

他猫着腰跟上去在守卫解开裤带的瞬间扣住对方后颈的风府穴。

守卫瞪圆了眼刚要喊便发不出声。

李柱国的赤针顺着风府穴刺入半分又迅速抽出——这是赤针点魂封了哑穴三日后才会复原。

他扯下守卫的外衣套上又把人塞进茅房的柴堆里用蛛网和枯叶盖好。

主殿里的烛火晃了晃。

李柱国整了整衣领大步跨进门去。

正中央的案几后坐着个穿儒生长衫的男人灰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闪着冷光——是张文昭当年天禄阁的校书郎因在《汤液经》里私改两味药导致三皇子中毒被先帝杖责逐出长安。

张大人别来无恙。

李柱国故意粗着嗓子站在阴影里抱了抱拳。

张文昭的笔顿在纸页上。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眯成一条缝:你身上有青檀木的味道...是涪水滩的? 李柱国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摸了摸腰间的药囊里面还装着程高新制的九针。

借着烛火他瞥见张文昭案上的纸页——正是《黄帝经》的抄本治未病三字下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批注着空言误国当删。

大人好鼻子。

他往前踏了半步玄针在袖中抵住掌心小的是来报信的程高那小子...今日在医馆收了个新徒弟。

张文昭的笔尖重重戳破纸页。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来得正好。

明日卯时把新徒弟的生辰八字送来。

他指了指案头的伪本咱们要让这小子亲手把伪经抄进原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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